Peter Norvig：编程语言的选择并不重要

而Paul Graham更是Lisp的头号吹鼓手，他曾与蠕虫病毒发明者Robert Morris一起，成功地用Lisp开发历史上第一个Web应用——ViaWeb，并高价卖给Yahoo致富。他在2001年写了一篇宣传Lisp的名文“Beating the Averages”（英文），其中说到：“Lisp之所以极为优秀，并不是因为只有铁杆粉丝才知道的某些魔术般的性质，而在于它确实是最强大的编程语言。大家不用它的原因，在于编程语言不只是技术，而且也是思维习惯，这是改变起来最慢的东西。”

有意思的是，美国时间10月18日，著名技术新闻网站Hacker News上，名为kung-fu-master的用户发了一篇名为“问PG: Lisp与Python (2010)”的帖子，内容很简单：“好像许多Lisp老枪都开始转而用Python的（比如Peter Norvig）。今天你怎么看Lisp与Python？”

这里的PG就是指Hacker News的创始人、著名Lisp程序员与吹鼓手Paul Graham。而其中提到的Peter Norvig则是另一个著名Lisp程序员，现任Google研发总监。他有一篇经典的文章“十年学会编程”（英文版），相信大家都已经看过，他的首选推荐语言当然也是Lisp（更准确的说是Lisp的方言Scheme）。

面对这样直接的问题，专家们是怎么回答的呢？

Paul Graham说：这问题好像来自2005年而不是2010年。Lisp现在由于Clojure（Lisp的现代方言，可以运行在JVM和.NET上——CSDN编者注）的出现，已经又变得时髦了。当然Python也有很好的库，但是我觉得用缺乏宏的语言编程很受局限。

许多网友对Python没有宏的问题进行了讨论。有人说不支持宏是出于代码可读性的考虑。而更多的人则认同宏是一种抽象工具，任何工具都会被误用、滥用，但并不表示工具本身有问题。

另一Lisp专家，《Coder at Work》和《Practical Common Lisp》作者>Peter Seibel也加入了讨论（他最近忙于编辑一种杂志Code Quarterly）。他说：自己与Peter Norvig有类似的体验。虽然自己Lisp非常熟练，但是在表达算法方面Python是最佳选择。不过，相比Lisp实现，CPython的运行速度慢得惊人，甚至差5-10倍。

而Peter Norvig也罕见地现出真身，给出了自己的回答，内容一如既往地经典：

我是Peter Norvig。我转向Python不是因为它比Lisp更好、更令人满意、更实用，而是因为它用作伪代码更合适。许多学生说，在《人工智能》（Norvig与Russell合著的经典教材）一书中的伪代码与我们在网上提供的Lisp代码之间进行转换太难了。于是我要寻找一种更近似伪代码的语言，发现Python是最合适的。然后我就自学了Python，熟练到足以实现教材中示例的地步。我发现Python对于一些类型的小问题非常合适，有些库也是我与其他的一些代码（包括在Google内和网上其他地方的代码）集成非常需要的。 我认为Lisp对更大的项目和编译速度很重要的应用而言仍然具有优势。但是在主要目的是交流而非编程的时候（比如针对数量众多的学生），Python更有优势。

就更一般意义上的编程而言，在Google和其他地方，我认为语言的选择并不如其他方面的选择那么重要：如果你有了正确的总体架构、正确的程序员团队、正确的开发过程（能够快速开发、持续改善），那么很多语言都能胜任；但如果以上的东西你没有，那无论选择什么语言，你都会陷入一团糟。

还有人找出今年2月Norvig在一次采访（无法直接访问）中类似的话，透露了Google内部的一些信息：

(1) Google最开始似乎核心程序员都是用C++的，效率很高。这部分形成了公司的文化。

(2) Google早期的Lisp程序员(Erann Gat) 注意到其他程序员和自己的效率差不多，甚至更好。关键还是在人，与20年前相比，现在语言的选择不那么重要了。

(3) Lisp是为单个程序员或者一小组程序员进行探索性工作而专门设计的……如果我想自己在周末修改代码，会更愿意用Lisp，但是如果有几百个程序员一起改代码，那就不是编程语言的问题，而是社会问题了。

(4) 库。

其他人举出的材料中，最有意思的应该来自Lisp之父、计算机科学巨人约翰麦卡锡。这篇博客（无法直接访问）里生动讲述了这位图灵奖得主在某次听Peter Norvig改而鼓吹Python的演讲后的情景：

Norvig演讲后，进入提问环节。出乎我的意料，他点了一位皱巴巴的老头。老头的胡子和头发都花白了，而且乱糟糟的，看上去像是来此参观但是迷路了，到这里来休息一下，好奇地听听我们在说什么。我第一个念头是，估计他已经被这么艰深的话题弄晕了。但是马上想到，不对啊，这里离斯坦福很近，这老头的年纪也对，难道是……

只听Norvig说：“是，John，你有什么问题？”我记不清Lisp之父当时怎么问的了，但不超过十个词，就是问 Python是否能如Lisp那样优雅地像数据一样处理代码。“不，John，不行。”Norvig回答，然后静等麦卡锡继续发问。但是，老人什么也没有再说。此时真是无言胜千语啊……

看来，在大师眼中，数据与代码等同处理是最重要的语言特性之一。他还曾经在访谈中这样评价Ruby（提问者说Ruby从Lisp中借鉴了很多）：“Ruby能像数据那样使用列表结构吗？那每次算加和减的时候，都得进行解析啰？这方面Ruby还不如1960年的Lisp。”